【带卡】“别喝！” 六
*我回来啦！根本不算车但是还是发个外链……
*都市灵异物语（？）年龄操作x /双卡双带√
*前文戳：一 二 三 四 五
叶子落尽，渐渐要入冬了，却还没到开空调的时候。带土一边收拾着桌面上零零散散的小物件，一边狠狠打了个喷嚏。
邻桌的同事滑过转椅后仰着上半身往这边看了一眼，然后又滑进了他的小隔间里。带土继续试图把一个卡在夹缝里的便签本拿出来。
邻桌沉默了一会儿，终于感觉到面对这种情况，不问点什么感觉实在说不过去。
“那谁……带土？”他瞟了一眼座位边上的名牌，“怎么了这是？”
现在带土在撕自己吃外卖时随手就贴在了玻璃板上的便签，整个人都非常焦躁。他说：“辞职了。”
“哦。”问这话本来就不是期待什么详细的前因后果，顶多是本着没说过几句话的同事关怀问上一句，得到这样的答复也在意料之中。“好运。”
带土没理他。
邻桌嚼了嚼嘴里的薄荷糖，也没把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阴沉起来的同事放在心上。入职的时候好像听八卦提过一句。这家伙进来时简历漂亮的很，自己不差这一点钱，专业貌似也和这边没什么关系，只是随便干干——这种人不被开除自己也会走，不过早晚的事。他看着那个黑色短发的身影捧着箱子走进主管办公室，把薄荷糖吐进了垃圾桶里。竞争对手少了一个总是好的。
“嘶……”
出门时衣服穿得少了，裹在衬衫里的手臂有些发冷。带土把纸箱搁在旁边台子上，去拿自己的简历。
盖章签字一系列过程有点麻烦，他靠在一旁漆得雪白的墙壁上看主管忙忙碌碌，突然听到眼前干瘦的中年男人抬起头来，舔舔干裂的嘴唇像是犹豫了很久才决定开口。这个男人盯着他的右脸看了几秒，又移开了眼睛。
“带土啊……你也算称我一声长辈，这么几年在我手下工作了，有些话……”
带土有点意外地抬起头来。“您说。”
卡卡西在玻璃门前把车停下了的时候，一眼就看到浅蓝色衬衫的带土靠在门口，两只手空空如也，不知道为什么脸色有点阴沉。他往带土身后望了一望，只瞧见几个大约是带土同事的年轻人离开了，只好一头雾水地降下车窗，看带土朝这边大步走过来。
他几乎是摔上车门的了。卡卡西在安全带的压制下扭过脖子往后看了一眼，又转回头开始鼓捣档位：“你没有东西要带走吗？”
“没。”带土的声音闷闷的，“看了一眼，丢掉得了，懒得拿。”他把脸埋在后座的靠垫——现在是他的抱枕——里不出声，而卡卡西觉得有点好笑。明明是快二十三岁的人了，在自己面前总会露出点孩子的样子来。只能说惯性真是个可怕的东西，让他面对带土时总是不自觉地把他看得太小，哪怕对方现在占据的是自己伴侣的地位，改不过来就是改不过来。
他专心看路，后排的带土干脆侧着躺了下来，在后视镜里从靠垫后面露出半只乌溜溜的黑眼睛，不知道在想什么。过了一会儿，眼见就要到他俩共有的那间小公寓附近了，带土才第二次出声：“我下个月就到研究所报道。”
卡卡西啊了一声，说：“你通过了？太好了。”他毫不意外，这一次不过是稍早了些。带土不可能一辈子在那个小小销售部待着，他有才华，哪怕是重来一遍，也没什么能阻止他崭露头角。
这会儿带土脸上终于有点高兴的神气了。他看着卡卡西挂好档，跳下车先去后备箱把卡卡西塞在那的一堆杂物拖了出来，然后艰难地仰着头把自己的下巴抬离怀里箱子的粗糙边缘，等卡卡西负责开门。
他们之间就是这样。不知道哪一天卡卡西突然说以后他来开车吧，于是带土就把自己的那份车钥匙也一并给了他。卡卡西这人对他有一种奇异的控制欲，仿佛一秒不盯住他就会出点什么事一样，偶尔奇怪的要求带土也照单全收，倒也不觉得不快。
哪来的什么不快呢？现在的生活可能已经是带土所能想象的，最好的样子了——
不过还能更好些。
带土放下那堆东西，看着卡卡西半弓着腰折腾门锁的背影，心里那股缠绵的暖涨感一揪，突然笑出了声。他吃吃地笑个不停，笑得卡卡西莫名其妙地转过身来，还以为带土又哪根筋搭错了地方：“……哈？我不就是开门开慢了点吧，你至于吗…………唔！”
带土一把把他按在门上，舌头撬开牙关，闯进了对方湿热的口腔里。
“……”
几番纠缠，到家时本就接近黄昏，等尽兴时天已经黑了个透。窗外的城市渐渐一点一点亮起灯了，而此间室内却一片昏暗，只有两人渐渐平复的呼吸交混着，显得安静非常。
带土一只手臂搭在卡卡西腰上，有意无意地挠着他腰际，几下之后终于挠得卡卡西挣扎着翻了个身，几乎奄奄一息地试图推开他的手。这个人明明累得眼睛都快闭上了，眉头却还微微皱着，一副难得很不耐烦的孩子气表情，看上去平白小了几岁。带土在心里嘟哝，每次做完都一副要昏过去的样子，明明才三十出头，整个人却憔悴得不行——正好有点余钱，明天去买点好的给他补补。他挪了挪身体，下巴抵着卡卡西突出的第二节脊椎骨鼻尖蹭着他脖颈，感觉怀里满满当当，心满意足地微笑着睡了过去。
“……”
卡卡西在黑暗中睁开了眼。
三，二，一。他在心里默数了三下，带土还是安安静静地闭着眼睛，身体的热度不可忽视地熨烫着自己后背，手臂已经睡歪到一边去了，倒是没之前那样紧紧地禁锢着自己。
他小心翼翼地撑起半边身体，带土那只本来就是搭在他身上的手臂就顺势滑到了一边。两个人只占了半边床，睡着睡着缠到一起去几乎是必然的结果——他把左腿从带土两条腿中间抽出来，然后苦恼地发现，左手臂几乎是被锁在那里，一动就会牵扯着带土不满地嘟囔几声，然后抱得更紧一点。
反正一时半会儿走不开，卡卡西干脆靠在床头，右手在床边摸了一圈也没找着什么可以拿来消遣的读物之类，最后还是降落在了带土头顶。年轻男人有着一头扎手的黑色短发，实际上发质却意外柔软，卡卡西轻轻地揉了一下就没多动，只是眯着眼睛笑了起来。这么一会儿就感觉带土的手臂好像稍微松动了一点，他又尝试了一次，这次左手几乎没受到什么阻碍，就脱离出来。
有点冷。
之前大半个人都在带土怀里就没怎么觉得，这么一坐起来，窗户没关好的后果就显现出来了。该感谢带土一向体贴，哪怕他表示自己并不介意，那边也坚持一定要用安全套，此刻还免了清理的麻烦，不然一场病是肯定逃不掉的。卡卡西这么想着，转过半个身体去床那头摸自己随手丢在那边的外套，一回头，却看到一双清亮的眼睛在黑暗中熠熠生辉——带土睁着眼睛盯着他，眼神狠戾。
“……？”
然后卡卡西确认那大概是自己的错觉。这个带土眨眨眼睛，清醒的光芒一下子不见了，他还没睡醒似地摸摸身侧才开口，连声音都透着一股没睡饱的低哑：“……你要去哪？”
“……”卡卡西说，“去趟厕所。”
“哦……”于是带土又躺下了，迷迷糊糊地往旁边挪了半个身位，把脚那头的抱枕扒拉过来抱好，整个人都软绵绵的，“晚安。”
卡卡西不知道自己一背的冷汗是什么时候出的，只知道套上外套，脚步有点虚浮地走出卧室，差点被门口的杂物绊了一下。
而他身后的带土睁着眼，一团混沌的大脑里几个名字走马一般挨个过了过去。宇智波斑，波风水门，宇智波斑，旗木……卡卡西。
他突然觉得一阵疼痛，右耳的旧伤突突地在头脑里宣布着存在感。有个声音歇斯底里地在他脑子里大喊。
叫回来。把他叫回来。不然他就要走了——他又要走了——
带土深吸了一口气，把怀里的枕头抱得更紧了，几乎颤抖着扯出一个哭似的微笑。
你要去哪？卡卡西……
-TBC-
*过渡一发，这文不长，真的……
*卸载阴阳师保平安，感觉生活重新变得充实了起来。
*懒得回复的话就点个心吧❤